因为，他不值得。
程老太太对他下了命令，「我不管你跟那个袁初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的孙媳妇儿只有凌薇一个人，你要是再敢欺负她，你就滚出程家。」
他满脸不服，却不敢违逆程老太太。
程老太太扶着额头，神情疲惫。
「反正话我放在这里了，你赶紧把薇薇带回去休息，看她的样子像是很不舒服。至于那个袁初初，赶紧给我断了。」
程昊不甘心地拽着我就往外走。
走到大门口，他不顾我喊疼，粗暴地将我塞进白天开着去抢亲的那辆迈巴赫车里。
手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摸起来像是一条蕾丝内裤。
还没来得及细看，程昊已经油门一踩，带着我扬长而去。
我以为他是要回家，却发现方向反了，只好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他冷漠道：「带你去给初初道歉。」
5.
他的车速越来越快。
看着窗外风驰电掣般略过的景物，我恐惧地抓紧了座椅，浑身开始发抖。
自从看过爸妈车祸去世的视频以后，我就很怕坐车，尤其是开得快的车。
以前程昊为了迁就我，总是将车开得很慢。
可今天，他却发疯似地踩油门，不惜闯了好几个红灯。
我颤抖着声音求他，「开慢点好不好？我害怕！」
他却更用力地踩着油门，「害怕就对了，你知道今天奶奶派人去抓我们的时候，初初有多害怕吗？我只是让你也体验一下害怕的情绪而已。」
原来是给袁初初出气啊。
他是最知道我的弱点的，每次袁初初因为我不开心，他都用这种方法惩罚我。
好几次，我心脏受不了，直接晕了过去。
尽管我已经说过了，老太太派人抓他们跟我没关系，但他听不进去。
感受到心脏因为恐惧，收缩得越来越疼，我只好搬出程老太太。
「奶奶说过让我回家休息，如果你不带我回去，就把我放在路边，我自己打车回去。」
下一秒，车子猛地刹住。
一直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的我猛一下撞到副驾驶前面，五脏六
陪我做心脏移植手术时，程昊收到了小青梅袁初初发来的婚礼照片和一条语音。
「你要是再不来抢婚，我真的要嫁给别人了。」
程昊听后脸色大变，搁下了正在签手术同意书的笔，转身就走。
我拉住他的手，哀求道：「能不能先签了字再走？手术必须要家属签字，你知道的，除了你，我没有家属了。」
他不耐烦地甩开我，「凌薇，你做手术不能改天吗？再耽搁，初初就要嫁给别人了，我一秒也等不及了。」
他走后不久，程家太子爷带着十几辆迈巴赫车队去抢亲的消息冲上了热搜榜一。
为了哄袁初初，程昊答应带着她出国，环游世界。
临登机前，他给我打电话，「你再等半年，等初初玩够了，我会回来给你签字做手术的。」
心灰意冷的我，淡定地回复：「不用了，你们好好玩。」
挂断电话后，我打了一通越洋电话。
「哥，我知错了，你回国来帮我签个字吧。」
1.
「呵，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你还找我干嘛？你爱得死去活来的程昊呢？你让他签字啊。」
哥哥凌琛嘲讽的语气让我的心被揪住一样疼。
但我不怪他，毕竟当初为了嫁给程昊，我跟家里闹得太难堪，爸妈更是在阻止我婚礼的路上出车祸去世。
一向疼爱我的哥哥因此对我失望至极，跟我断绝关系后就出国，再没有回来过。
若不是程昊说让我再等半年，我是没脸再联系哥哥的。
但没办法，再不做手术，我活不过三个月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
今天，程昊是准备要签字的。
可在看到袁初初穿着婚纱的照片，听到袁初初的语音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我也试图留下他，拉着他的手哀求，「能不能先签了字再走，不会耽误你很久的，最多两秒钟。你知道的，做手术必须要家属签字，除了你，我已经没有别的家属了。」
我永远记得他当时不耐烦的表情。
「凌薇，你的手术就不能改一天吗？非得要今天吗？」
「你是不是早
腑仿佛被撞移位了，鼻子里也有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
我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就被程昊掐住了脖子。
他目光狠厉，说出的话像是冬日里的冰凌一样冷。
「凌薇，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拿老太太来压我了？你别以为有老太太撑腰，我就会怕你。我告诉你，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可明明当初我跟家里决裂，却被程老太太看重时，他说很庆幸我还有撑腰的人。
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我的眼神也开始涣散。
就在我以为我会就这样死去时，他又松开了手。
「算了，我答应过初初要带你去给她道歉的。我不会再开快了，免得你又病发了，害我对初初食言。」
接下来的路程，他总算放慢了速度。
车子开到袁初初住的别墅时，袁初初已经等在了门口。
程昊刚一下车，袁初初就扑到了他的身上。
「昊哥哥，你奶奶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吧？初初都害怕死了。」
程昊小心温柔地哄了她好一会儿，才想起我的存在。
他把车门拉开，「下来给初初道歉！」
6.
我坐在车里，脸是肿的，腿是抖的，鼻血弄得衣服上到处都是，狼狈至极。
更让我觉得狼狈的是，打扮精致的袁初初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昊哥哥，凌薇姐姐这是做什么？不愿意来给我道歉就算了，何苦把自己弄成这副惨兮兮的样子呢？昊哥哥，你肯定心疼坏了吧。」
程昊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头。
「你就是太善良了。」
说完，他再次冷着脸命令我。
「下来给初初道歉，这是你欠初初的。要不是你，我和初初现在早就已经在国外了。」
想起刚刚惹袁初初不开心的下场，我心有余悸，只能听话地下车。
「袁小姐，对不起。」
袁初初嘟着嘴，显然是对我的道歉不满意。
程昊也注意到了，他狠狠地捏起我的下巴，冷冷道：「你爸妈没教过你怎么道歉吗？」
听到爸妈两个字，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猛击了一下，眼泪不听话
就知道初初今天嫁人，才故意选择今天做手术，就是为了把我留在医院，让我错过她的婚礼？凌薇，你太心机了。」
「我小时候跟初初约定过，我们的婚礼上新郎新娘必须是对方，如果不是，就去抢亲。」
「我现在必须走，再耽搁，初初就要嫁给别人了，我一秒钟都等不及了。」
我还来不及解释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有家属签字，我的手术只能暂停。
但这些话，我不能跟哥哥说。
好在，哥哥终究还是心疼我的。
「你等着，我马上定机票飞回来。不过，我有个条件，病好后，你必须跟我出国。」
我沉默片刻，点了头。
「好！」
反正，我已经没了再待下去的理由。
我哥的电话刚挂断，程昊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2.
我刚接通，程昊生气的声音就这么传了出来。
「凌薇，你真是长本事了？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敢挂我的电话。」
「我打了这么久，你为什么一直占线，你在跟谁打电话？」
我随意敷衍，「没谁，一个朋友。」
他轻蔑地冷嗤一声，「朋友？你现在还有朋友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跟我闹脾气。凌薇，快奔三的人了，别这么幼稚。」
「我不就是没有陪你做手术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是答应过等初初玩够了，就回来给你签字做手术吗？就半年而已，你等不起吗？」
心脏又疼起来。
程昊是了解我的，他知道自从嫁给他后，我的生活就只有他一个人，再没有朋友了。
可是他明明也知道我的病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啊。
我大口喘着气，才让自己好受一些。
「我没有闹脾气，不是让你们好好玩了吗？」
对面愣了一下，才说：「你最好是。刚刚老太太给我打了电话，今天的事，她很生气，你帮我搞定一下。」
我还没回答，袁初初娇媚的声音就传到了我耳朵里。
「昊哥哥，快点啦，马上就要登机了，初初都等不及跟你一起环游世界了呢。」
程昊宠溺地回了个
「好」，然后转头威胁我：「我警告你，懂点事，别在老太太面前说东说西的，打扰了我和初初的旅行，别想我给你签字了。」
说完不等我回应，他就挂了电话。
手机界面上是一堆程家太子率迈巴赫车队抢亲的热搜推送，以及袁初初的挑衅信息。
她说：「嫁给袁昊了又怎么样？只要我略施小计，他就能不顾你死活，飞奔到我身边。」
「你不知道，当时他的表情多么着急，他抱着我的时候恨不得把我揉进骨血里，还在车上就忍不住要了我。」
「他事后还说你是个病秧子，从来没让他这么满足过。」
「凌薇，我赢了！」
我心里麻木一片。
在袁昊这里，她确实一直没输过。
下一秒，程家老太太的信息又跳了出来。
「薇薇，回老宅一趟，有事。」
3.
在程家老宅前，我特意在车里给惨白的嘴唇涂上了显气色的口红才敢下车。
老宅门前等着的佣人看到我，都投来了复杂的眼光。
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不屑的。
看来程昊抢亲的事，真的已经人尽皆知。
我目不斜视，径直往里走。
才到门口就听见程家的老太太和程昊的妈，也就是我的婆婆在争吵。
老太太将拐杖狠狠磕在地上，「程昊这个混账，害得我们整个程家都跟着丢尽了脸。等他回来，我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婆婆满脸不服，「这怎么能怪阿昊呢，我说要怪就怪凌薇。阿昊和初初本来就是一对，都是凌薇趁人之危，在初初出国的时候勾引阿昊，才拆散了他们两个。不然阿昊和初初早就在一起了，哪里会有今天的事？」
程老太太厉声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当初要不是凌薇那个丫头天天陪着程昊，他早就堕落到泥里去了。要没有她带着凌家一半财产的嫁妆嫁到程家，我们程家更不可能有今天的辉煌，程昊更别想开迈巴赫车队抢亲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对凌薇好一点。可你们呢，这些年你们是怎么对她的？你，我就不说了。就说程昊，自从那个袁初初回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