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小说 女频言情 穿越大宋,开局被女山贼掳走压寨:柴简方秋娘番外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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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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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夜色之中,高家庄外。
“这仗能打!”
柴简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就在方才方秋娘与石宝争论的时候,柴简仔细盘问了那个年轻的庄客高山。
高山虽是高家庄的佃户,平日里却受尽盘剥,因此对高老太爷一家恨之入骨。
正好凤凰山攻打高家庄,而且还真的信守承诺给庄客们发钱发粮,高山一冲动,马上就将听来的情报告知柴简。
对柴简的询问,高山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高山提供的情报,柴简分析之后,一个计划在心底快速成形。
此时方秋娘与石宝正陷入两难之中,柴简只用一句话就说服了两人:“娘子担心坠了山寨的威名,石寨主担心折损了山寨中的手足兄弟。”
“我这妙计,却是正好兼而顾之,只不过要多费些脚力。”
“我们可以如此这般......”
方秋娘尚还有些顾虑,石宝听完却大笑出声:“压......柴大郎献的好计谋,山寨里的弟兄那个不是铁脚板,些许脚力算得甚么?”
有了石宝的首肯,方秋娘自知不通军伍,也就没有反对。
倒是高老太爷听说这些山贼不但不伤他性命,还要将他全家放归的时候,反而吓了一跳。
自来山贼下山,就少不得烧杀抢掠。
这群凤凰山的土匪打破山庄之后就抢了高老太爷家的银钱,所得的粮食居然全分给了庄客。
柴简居然把高老太爷一家全给放了!
不仅山贼们颇有微词,高老太爷一家也是心里犯嘀咕,总感觉这个笑眯眯的年轻人不是个好东西,阴险的笑容下肯定蕴藏着什么惊天大阴谋。
然而让高家庄人惊讶的是,山贼们居然真的撤走了。
而且一点粮食都没带,全都依照最开始的诺言,将粮食都分给了庄客们。
唯独带走的,是从高老太爷家中搜刮出来的金银和钱财。
不过,高老太爷已经顾不上这些被夺走的财物了。
山贼们刚离开,高老太爷就开始跳脚,气急败坏的要求庄客们将粮食还回来。
这粮食刚分到手还没捂热呢,庄客们当然不乐意。
眼看着双方就要闹起来,高家庄外却突然变得嘈杂起来,高大的庄门再次被人从外部推开,一个身穿皂衣的黑脸膛大汉骑着马健壮的黄骠马昂然而入。
“高员外何在?还不快来见过县尊!”
其余人不认识,高老太爷却知道这是高知县的心腹,快班的余都头。
随着知县高权率兵到来,高家庄里的争执顿时戛然而止。
只是,此时高老太爷也已经顾不上讨回那些分掉的粮食了,他有更大的麻烦。
除了高知县带来的六百官兵之外,临近各庄被征调的乡民也在陆续抵达。
刚过丑时,高家庄外暗沉沉的官道上就聚满了一群衣衫褴褛、神色各异的乡民。
如今正是收麦时节,他们却被官府征调,前来高家庄协助剿匪。
这要是耽误了收庄稼,乡民们今年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幸赖知县老爷威名远扬,凤凰山贼匪闻风而逃,否则真打起战来,有了死伤的话,对乡民们来说就是天降横祸。
有不少年轻的乡民都不由自主的翘着脚,往高家庄里面张望。
每当看见那些进进出出的衙差身上都背着不少从庄里顺出来的财货,乡民们的眼中都带着浓浓的羡慕。
剿贼对于乡民们来说是无妄之灾,对这些县里的差官们来说,却是发财的良机。
财运最旺的,当属“威名远扬、吓退山贼”的高知县了。
高家庄正堂内,高知县已经没了此前满脸晦气的郁郁模样,变得红光焕发,志得意满。
剿贼,可是军功。
虽说大宋以文御武,重文治而轻武功,可一名进士出身的知县剿贼有功,那可是大大的政绩。
更何况,剿匪的好处可不止这一点。
县衙出兵剿匪,开销可不小。
至于有多少发了下去,又有多少进了知县和其他官吏的腰包,就看高权发财的心思有多急迫了。
不仅如此,大家帮你高家庄赶走了土匪,夺回了田宅钱粮,你高老太爷是不是也要表示表示?
知县高权高居上位,对高老太爷的曲意讨好却表现的不冷不热。
与地位超然的高权不同,席间的其他十几人却有些着急了,纷纷出言发难。
“高员外,听闻贵庄有警,我等都是倾力相救。虽说你我乡邻本该守望相助,可这出兵的费用,总该有个说法。”
“不错,没道理我们出兵救了你,还要我们自己补贴出兵的钱粮吧?”
“便是我等可以吃些亏,可县尊老爷不避艰险,连夜行军二十里前来相救,高家庄总不能当做无事发生吧?”
“高老儿,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
也不怪这些乡邻村寨的人着急,实在是这个时候出兵,对他们来说损失可不小。
不仅耽误了农时,影响了收成。
而且刚接到出兵的命令,就被公差们勒索了一番,孝敬的钱粮足够让他们肉疼难忍。
偏偏他们还不敢不给,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笔开拔的钱粮,高知县肯定要分最大一块的。
如今赶走了贼匪,这笔损失当然要转嫁高家庄。
高老太爷也知道,这一回定是要大出血的了。
这些乡邻倒是好打发,毕竟大家同气连枝,总是要讲究一点体面和吃相。
唯独知县高权,可是出了名的天高三尺,高老太爷想想就心悸,不知道该如何满足他的胃口。
甚至,高老太爷还在心里有个荒谬的想法。
“也不知道这次付出的代价,与凤凰山贼匪造成的损失相比,到底孰高孰低?”
以高知县的贪婪,怕是真有可能比贼匪还凶残。
若是早知道凤凰山的贼匪不会杀人,还把高家上下尽数放归,还真不如就让他们抢上一波。
就在高老太爷自嘲之时,县里的余都头却突然闯进门来,满脸焦急的对着上首的高知县喊道:“县尊,大事不好,冯家庄遇袭。”
就在方才,这厅堂里的人还像一群豺狼一样,恨不能将高家庄分肥而食。
可听到余都头的报告之后,整个厅堂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惊恐目光,都集中在脸色惨白的高知县身上。
此时的高知县早就没了发财的想法,脑子里轰轰作响,只剩下一个念头:“冯家庄?怎会是冯家庄?”

青溪县位于两浙路西部山区,下属的堰村里有个漆园。
与别处不同,这座掩映在山林中的漆园内,竟然藏着一栋高达三丈的塔楼。
塔楼顶上挂着一个硕大的牌匾,上书“万年”二字,字体的四周则遍布着无数个熊熊燃烧的火焰图样。
酉时已过,夜风习习,顶楼内暑气顿消,很快就变得凉爽怡人起来。
顶楼窗户大开,一名身形伟岸、形貌雄伟的中年男子望着夜空,负手而立。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
两人样貌又五六分相似,正是一对父子,也是这座漆园的主人。
青年神色不安,出言打破沉默:“教主,圣姑擅自成婚之事,孩儿以为当快速处置才是,若是被顾家知晓,恐怕联姻之事又要另生波折了。”
难怪这个中年男子气势逼人,一看就不同凡流,原来此人竟是两浙路赫赫有名的摩尼教教主方腊!
前唐时期,摩尼教自波斯传入,不过当时入教拜火的人并不多。
及至本朝,摩尼教逐渐南传,可规模依旧不大,属于小打小闹。
等到道君皇帝登基,信用蔡京等六贼祸乱天下,朝政迅速败坏,百姓的生活也日渐困窘。
摩尼教教主方腊立即抓住机会,大肆招收贫苦百姓入教,沉寂百年的摩尼教这才乘势而起。
如今摩尼教的教徒遍布两浙路,到处都有食菜事魔者。
教主方腊也从一个小小的漆园主,迅速崛起,成为江南地带鼎鼎大名的一方豪雄。
按理说,方腊此时应该是功业圆满、人生得意才对。
可让方腊没想到的是,现在居然还有教众,敢于忤逆在教中一言九鼎的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方腊唯一的女儿,摩尼教圣姑方秋娘。
原本方秋娘违抗方腊的意愿,选择逃婚就已经让他很不高兴了,这次从北方传来的消息,更让方腊怒火冲天。
方腊并没有放弃联姻的打算,但方秋娘的做法却让他极其不满。
尽管如此,方腊并没有露出怒色,淡然说道:“秋娘不过是与本座置气,任性胡来罢了。”
“一个劳什子的压寨夫人,本座派人去宰了就是。”
方天定心中失望,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教主,此事不如让顾世兄去做。”
方腊眼神微眯,深深的盯了方天定一眼。
就在这一瞬间,方天定顿时寒毛倒竖,心底发寒,只觉得自己就像大冬天光着身子站在雪地里一样。
紧接着方天定就后悔不及,知道自己所有的算计都被一眼就彻底看穿了。
就在方天定膝盖发软,准备跪拜下去求饶的时候,耳边却突然传来方腊冷冰冰地毫无感情的声音:“也罢,就让顾音去吧。”
方天定一愣,旋即内心狂喜,声音都变得微微颤抖:“是,孩儿明日就转告希声兄。”
便在此时,万年楼下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启禀教主,京东路元帅石宝有三焰急递至。”
刚才还气定神闲的方腊顿时脸色一肃,立即喝道:“快送上来。”
楼下顿时响起一阵急促而沉闷的脚步声,转眼就从楼梯口跳上来一个雄壮有力的胖大和尚。
方腊从和尚手中接过密信,确认了信封上的三朵火焰、蜡封以及切口,确信这真是石宝的来信。
只是,石宝奉命北上,不过是秘密潜伏,积蓄力量以待天时,怎么也不应该用上三焰急递吧?
难道,是因为与方秋娘有关?
方腊顿时有些急,与浪里鲨的联姻可是关系到圣教大业,若是方秋娘出了问题,联姻一事可就泡汤了。
方腊迅速撕开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完来信,当即就松了一口气。
紧跟着,方腊心头一动,眼神也变得越来越亮,最后更是喜形于色,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好!好一个替天行道!”
“元觉,你也看看!”
自从圣教大兴之后,教主的城府也越来越深,身为教主心腹的邓元觉,也很久都没见过方腊这等性情外露了。
不仅方天定好奇,邓元觉也想知道石宝到底有什么重要大事上报。
邓元觉看过信后,眉头一挑,点头说道:“难怪石宝着急,,仅凭这‘替天行道’四个字就值得用三焰急递。”
方天定也凑在边上看完,心理顿时生出一阵难以遏制的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蕃婆子野种,竟然有这样的好运气?
随便抢个小白脸回山,都有如此高超的眼界和计谋?
还有这个叫柴简的小杂种!
该死!
方天定心中恨极,表面却强忍着愤怒,故作欣喜的说道:“恭喜教主又得一英才,那明日孩儿就不去找顾音了。”
方腊凝思片刻,突然露出玩味的笑容:“为何不去?你明日记得,要向顾贤侄解释清楚才对。”
方天定喜出望外,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翌日,一条快船从青溪县出发,沿着富春江一路东行。
凤凰山中,柴简还不知道杀身之祸即将来临。
经过三日的紧张赶工,所有的工件都已经由王木匠带着那十个帮工打造完成。
这三天的时间,柴简也没有闲着。
他让人从山下带了些饴糖回来,就那么小小一点,不过一斤就花了柴简整整四百文钱。
不过该花的钱,柴简也不会不舍得。
有了饴糖,柴简轻轻松松就把山寨中的小鬼们给收买了,然后又轻轻松松的从这帮野娃娃口中打听清楚了山寨附近的水流情况。
然后柴简还从这些孩子里面,挑了一个小机灵鬼石九,让他带路,亲自考察了一番。
权衡再三,柴简最后将工场地点定在了山寨后山的一处溪谷。
选好位置之后,柴简一声令下,王木匠马上就带着十个帮工,扛着一干打制好的工件,浩浩荡荡的直奔后山。
有那些野娃娃帮忙宣扬,山寨里的人都知道“压寨夫人”的昂贵玩具已经建造完成了。
尽管大家都不相信,柴简能造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但是,对于那只闻名已久的“水鸡”,山寨中人可是期盼已久了。
现在“鸡”已经造好了,只要手头上没事的人,都一窝蜂的跟了上去,想要看看那只“水鸡”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不仅是石宝,就连铁匠铺的李铁匠,都有人专门去通知他。

不管方秋娘愿不愿意承认,民心的作用已经开始逐渐体现。
有柴简离开高家庄时埋下的伏笔,又有三百破一千,完败官兵的战绩,柴简等人再进高家庄时没有受到任何抵抗。
高老太爷一家直接吓的躲在家中,紧闭大门不敢外出。
而庄中百姓见到这些凤凰山山贼时,简直跟见到自家亲人一般亲切。
庄内的百姓,但凡领回粮食的,无一不对凤凰山的山贼们感恩戴德,不少人领了粮食就直接下跪,向发粮的山贼们叩头谢恩。
凤凰山的山贼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些凤凰山山贼当中,很有些心狠手辣的狠角色,尤其是那些积年老贼,谁个手里没有几条人命?
在新津桥前大战官兵时,这些积年老贼个个冲锋在前,将那些厢兵和衙差杀的屁滚尿流,差点把阳谷知县都赶下河去喂王八。
可是,当这些阵前亡命的山贼面对高家庄百姓们的热情时,却一个个都变得手足无措、无所适从了。
杀人不眨眼的老贼开始不安,惯于拿刀的手也开始颤抖,慌不迭的上前将下跪的百姓扶起。
尽管双方都有些不适应,但总体的场面却是挺和谐的,气氛也越来越融洽。
柴简冲着方秋娘眨眨眼睛,尽显促狭。
方秋娘俏脸嫣红,心理也开始认真思索柴简所说的“民心”,不自觉的开始走神暗自思量起来。
“爹爹胸怀大志,可惜身边都是些粗俗不堪的武夫。大宋厚待读书人,圣教大业却少不得需要才智之士辅佐。”
“当初,明明只是为了胡乱劫个长得顺眼的男子回来充数,用以推拒父亲的联姻的......”
“难道说,我这个压寨夫人,还真是歪打正着,娶对了?”
“可是,当初是打算将父亲的联姻推拒之后,就......”
方秋娘心乱如麻,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柴简见她脸色阴晴不定,上前关切地问道:“娘子,你还好么?某不是今日连续奔波,累着了?”
方秋娘心头一颤,有些不敢去看柴简真诚的眼神,下意识的否定道:“不,不是......”
说完之后方秋娘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转移话题:“是了,咱们把粮食都分给百姓了,山寨里的粮食该怎么办?”
柴简并没有发现方秋娘的异常,反而信心十足的拍着胸口道:“娘子勿忧,些许粮食而已,包在我身上!”
方秋娘想不通柴简哪来这么大的自信,不免好奇,试探着问道:“你打算从哪里弄粮食,莫不是冯家庄?”
柴简却神秘地笑了笑,卖起了关子:“不急,我早就问过了,冯家庄的庄主既贪婪又狠毒,咱们让子......羽箭先飞一会。”
“冯家庄就是咱们砧板上的肉,随时想吃都是一口解决的问题。”
冯家庄本就被打破了一次,现在凤凰山又有大败阳谷官兵的战绩,再回冯家庄的话,想来不会比打高家庄更难。
方秋娘也知道这个道理,虽然觉得柴简的话有点怪怪的,但大致的意思却也明白。
只不过,她一看到柴简这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怼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想从哪里变出粮食来?”
“不用变!”柴简又开始手舞足蹈,用他那几根鹅毛胡乱比划了一圈,傲然说道:“届时自会有粮食送上门来。”
方秋娘心底好奇的很,表面上却是一脸不信。
柴简也不解释,反而优哉游哉的走在山寨众人身后,踏上了归途。
回寨的路上,山贼们都变得很沉默,显然今日的变化太大,让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难以在短时间内完全接受。
不过,有一点柴简可以看得出来,许多人都带着真诚的笑容。
这样的变化,当然是柴简最想看到的。
他也知道,想要在短时间内改造一群杀人越货的土匪,基本上不可能成功。
但是,只要给他时间,柴简自信自己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脱胎换骨,彻底摒弃以往打家劫舍的恶习。
想要招安,自然要有招安的样子。
至于某些死性难改的,柴简也只能暗自表示抱歉。
以柴简现在的尴尬处境,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已经很满意了,反正他也不是很着急。
就像刚才柴简和方秋娘说的那样:不急,让羽箭先飞一会。
大概是高家庄的变化,让山贼们都受到了一次洗礼。
回山修整一日之后,山贼们就兴奋的嗷嗷叫,想要再次下山。
这和以往可是大不相同,平常的时候,下山打劫一次,回来不修整个几天,这些山贼可是懒得动弹的。
就是石宝,也要考虑到山贼们的士气问题。
然而,让石宝没想到的是,山贼们想下山,柴简却站出来极力阻止。
问他什么原因?
柴简特别欠揍的来了一句:“时机未至。”
考虑到这段时间,柴简的计谋总是会给凤凰山带来益处,石宝勉强听了进去。
不过,山贼们当中,有不少人对此颇有怨言。
又过了一日,山贼们下山的打算,再次被柴简阻止。
和上一次的阻拦比起来,山贼们明显怨气更甚了。
就是一向对柴简言听计从的石宝,这时候也变得很不高兴。
反倒是方秋娘,在晚些时候悄悄去找石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才让石宝怒气尽消。
到了第三天,山贼们怨气满满,以为柴简还会阻拦大家下山。
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是,柴简一大早就梳洗打扮好,带着整治好的羽扇,绑着飘逸的纶巾,穿着士人的长衫,很有几分狗头军师的架势。
柴简卖弄般甩了甩纶巾,手中羽扇一指前方:
“诸位兄弟,时机已至,今日我凤凰山必破冯家庄!”
方秋娘低垂着头,丰润的烈焰红唇微张,组成一个性感的,极其类似安吉丽娜朱莉的O型,看得柴简扑通扑通小心肝直跳。
可下一刻,方秋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开口说道:“压寨夫人,你指反了,冯家庄在你背后的方向。”
柴简顿时大窘,赶紧转身指着冯家庄的方向,又来了一句:“今日我凤凰山,必破冯家庄!”
“哈哈哈......”
欢乐的气氛中,凤凰山倾巢出动,直驱冯家庄。

凤凰山表面上奉方秋娘为圣姑,实际上的寨主还是石宝。
石宝不同意,柴简根本没办法调动山寨里的一兵一卒,更不要说还是一个对山寨极为重要的铁匠。
柴简明明知道自己是对的,奈何说服力不够,只能徒呼奈何。
事已至此,柴简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先把东西做出来,用事实证明给这些鼠目寸光的山贼们看。
不过在此之前,柴简还得先说服李铁匠。
凤凰山的武备水平可不高,大部分的山贼都没有趁手的武器,能有把破刀都算得上“装备精良”了。
如今有了铁匠,每一个人都觉得应该物尽其用,让李铁匠为山寨赶工,打造兵甲才是正事。
至于柴简的要求,在任何一个人看来都是极其可笑的。
就是李铁匠自己,似乎对此也有些不满。
柴简刚走进铁匠铺,就听见李铁匠在说话:
“手脚麻利点!咱们做铁匠的吃的是手艺饭,不好好打铁,难道你还想着去跟压寨夫人学厨子,搞那什么水鸡不成?”
好巧不巧的,这时候李铁匠听到门口的声音,一回头正好对上柴简的视线。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尴尬癌都快犯了。
铁匠铺内,李铁匠脸红耳赤。
铁匠铺门口,柴简也不好意思。
李铁匠也没想到会这么巧,显得颇为局促:“压......柴大,有事么?”
柴简刚要说话,李铁匠又开口了:“那什么,俺真的不会水鸡。”
柴简一阵无语,只好无奈地解释:“是机不是鸡,此机非彼鸡。”
李铁匠一面懵圈,完全无法理解。
不都是鸡吗?
难道鸡和鸡,还能有什么不一样不成?
柴简一拍脑袋,干脆问道:“李铁匠可听说过‘公输为鹊’?”
李铁匠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又是鸡又是鹊的,你还是去找个正经的厨子吧。”
柴简也有些急:“那鲁班你总听说过吧?”
李铁匠这才木木地点头,一个铁匠学徒抢着说道:“鲁班谁不知道?木匠的祖师爷嘛。”
柴简一拍手,开始解说起来。
“鲁班,又叫公输班,这公输为鹊,说的就是鲁班的事。公输子削竹木以为鹊,成而飞之,三日不下。”
“意思是说,鲁班用竹木做了一只喜鹊,能在天上飞三天不落地。”
就在这时,刚刚到来的石宝惊喜出声:“柴大郎,你也会做?”
作为山寨里的第一个铁匠,石宝还是很关心的。
可没想到刚进铁匠铺,就看到了柴简。
李铁匠这些人,毕竟见识少,连鲁班本姓公输的事都不知道,还在怀疑柴简在胡说八道。
但石宝却不同,别看他长得粗豪,实际上石宝游历天下多年,见多识广,遇到的奇人异事着实不少。
此前柴简的表现,根本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是以让石宝也对他高看一分。
柴简却被石宝那热切的眼神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原理我倒是知道,不过想要做出来的话,目前的条件完全不具备。”
石宝顿时一阵失望,又忍不住自嘲。
也对,公输班是什么人?
那可是青史留名的一代神匠,全天下木匠的祖师爷。
他会的东西,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一个假书生就能造出来?
石宝看了看柴简,又想起那什么鸡,顿时有些不高兴:“柴大郎,你若无事就先回去吧,洒家找李铁匠有事。”
柴简看出石宝有些不耐,顿时开始着急,他现在在山寨里的地位太尴尬了。
虽说柴简不介意吃软饭,可他这个“压寨夫人”有名无实啊!
除了刚被抢上山成亲的那一晚之外,柴简现在别说上床了,连方秋娘的闺房都进不去了。
虽说现在还住在一个院子里,可柴简马上就意识到了危机:
若不是别有用意,方秋娘好端端的给自己找个压寨夫人做什么?
哪怕是为了自救,柴简也必须让自己变得“有用”起来。
“石寨主,且听我说!”
柴简拦住石宝,信心十足地说道:“我所说的水力锻造机,绝对能把目前的锻造速度提升十倍。”
石宝忍不住打量了柴简一番,这假书生细胳膊细腿的,怎么也找不到会打铁的证据啊。
李铁匠脸却黑了。
虽说刚来山寨,贸然得罪“压寨夫人”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
可你也不能上来就砸人饭碗吧?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老实人发火,非同小可。
李铁匠对着柴简怒目而视,说话也不再客气:“俺打了一辈子铁,还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鸟啊鸡的,能一下子多造十倍的东西来。”
李铁匠的两个徒弟,比他还更不客气:“就算有这样的绝活,也绝不是你这等小白脸能掌握的。”
“就是,打铁可不是你这种细皮嫩肉的酸丁,张张嘴巴就行的。”
面对李铁匠师徒的冷嘲热讽,柴简却不慌不忙,直接对石宝说道:“石寨主,在下上山以来一直以山寨为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就是这次下山‘借粮’,怎么也帮山寨赚了百贯以上。”
石宝心底默默一算,情知柴简所说不差。
若是算上山寨人手的折损,柴简的功劳可不是一百贯能算得清楚的。
石宝点点头,问道:“柴大郎想说什么?”
柴简直视石宝的眼睛,神情恳切:“石寨主若是相信我,就从公账里支十贯钱予我,我保证造出来的水利锻造机不会让石寨主失望。”
石宝有些纠结,既想相信柴简赌一把,又担心浪费了钱财。
毕竟这么大的山寨,要用钱的地方太多,用度上本来就捉襟见肘。
柴简看出石宝心动了,立即趁热打铁:“这十贯钱,就当是在下腆颜向石寨主讨要的赏赐如何?”
石宝一想也是,以柴简的功劳,赏个十贯钱完全不过分。
不过,石宝当然不会同意柴简的说法,马上亲热的拍了拍柴简的肩膀,大笑道:“柴大郎说的什么话?这十贯钱洒家支给你了!”
“另外,柴大郎建言有功,赏钱十贯。”
石宝说完,有笑眯眯的转向李铁匠:“咱们凤凰山一向赏罚分明,只要你们用心为山寨打造兵甲,也不会少了你们的赏赐。”
李铁匠和他那两徒弟立即喜笑颜开,连忙谢恩。
柴简也有些,心里却是颇为佩服。
石宝能坐稳一寨之主的位置,果然不是只靠勇力的莽夫啊。

凤凰山的库存比柴简想象的还更糟糕,水利锻造机才刚刚火热了五天,就因为缺少铁料而停工。
除此之外,其他的物资也都捉襟见肘。
若不是前段时间下山“借粮”比较顺利,此时的凤凰山怕是连吃饱饭都成问题。
严峻的形势,迫使山寨的头领们汇聚一堂,商讨对策。
鉴于最近这段时间内柴简的神奇表现,他也受到石宝的邀请,有幸参与其中。
对此柴简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这意味着他开始真正的步入凤凰山的头领阶层了。
第一次参会,柴简极为重视,不仅特意沐浴更衣,还带上了羽扇纶巾两件套。
当柴简兴冲冲的赶到议事堂时,发现山寨里的几个大小头领都已经等在那里了。
除了寨主石宝与圣姑方秋娘之外,在座的还有两位张、金两位头领。
张头领掌声息哨探,金头领掌钱粮考算,两人算得上是石宝的左膀右臂。
除此之外,就是分列两人背后的几个大小头目了。
柴简刚进门,就听见金头领在叫苦:“寨主,不是属下不想多买,实在是库藏里的余钱不多了。”
“若是都拿去买铁料,怕是要不了多久山寨里连盐都吃不上了。”
柴简注意到,金头领说到钱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他一眼。
柴简顿时心头一跳,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金头领这一眼似乎暗含恨意啊。
柴简还在奇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金头领,没想到金头领马上就堆起满脸笑容,冲着他说道:“柴大郎妙算无双,不知道可有什么妙计可有解决目前的困境啊?”
金头领话音刚落,议事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柴简身上。
柴简顿时眉头一皱,心中不悦。
可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方秋娘,柴简还是忍下怒气,淡淡地说道:“山寨中有我设计制造的水利锻造机,只要买来铁料,打造成农具下山贩卖,还怕赚不到钱财?”
以水利锻造机的惊人效率,打造铁器的速度和成本,都能碾压这个时代的其他铁匠。
别的不说,光是山寨周边的那些个庄子,就有一个极大的农具需求市场。
自从凤凰山打出“替天行道”的大旗,并且按照柴简的方针,只分钱粮,不再烧杀奸淫之后,凤凰山声威远扬,已经成了附近这一带有实无名的霸主。
只要山寨里做生意的时候,做到公平买卖,完全可以利用水利锻造机打造农具赚取大量的钱财。
方秋娘顿时又惊又喜,眼眸放光一样,牢牢的被那个身影吸引。
石宝则是一拍脑袋,颇为懊恼:“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咱们既然能快速打造铁器,为何不以此来赚钱?”
“有水鸡在,每日能打造数十件农具,买将出去就是好几贯钱啊。”
柴简微微一笑,这就是技术进步的好处了。
后世的发展,无一不说明,在技术取得进步的初期,都是赚取暴利的最佳时期,是一片不折不扣的蓝海。
就在柴简以为,事情就此了结的时候,一向沉默寡言的张头领却开口了。
“大家都还不知道吧?最近官府已经下了严令,不准周围村寨与咱们山寨联络,但有发觉一概以通匪论处。”
“但凡抓到从凤凰山上下山的人,一概视作匪徒,立杀无罪。”
张头领的话就像一块大石头,扔进平静的湖面,掀起惊涛骇浪,整个议事堂也瞬间就炸了。
“什么?那咱们山寨岂不是要完蛋了?”
“这可如何是好?”
“这是哪个狗官的毒计?官府这是要困死咱们啊。”
石宝脸色也不好看,方秋娘更是俏脸煞白,眼神慌乱,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
张头领似乎在自问自答,可下一刻却将矛头对准了柴简:“还不是因为这个小贼!”
“便是此贼的‘妙计’,让咱们山寨被围的铁桶一般。”
石宝本来想说话的,可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变得沉默起来。
其他的山贼却没这么客气,纷纷抱怨起来。
“我早就说过了,咱们好好的山贼不做,搞那些假仁假义的玩意做什么?”
“就是嘛,咱们以前下山都是随便抢,现在倒好,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许做。”
“这样的话还做什么山贼啊,下山去行善积德,做大善人好了。”
“张口就是‘替天行道’,闭口就是‘民心’。”
“哼!说得轻巧!咱们是贼啊,又不是坐天下的官家,要这些作甚?”
“此人不过是本县一个不学无术的泼皮无赖,能有什么神机妙计?”
金头领也出言讥讽:“还想打铁卖钱,山寨里的人下山去买铁料都买不到了。”
柴简愕然,没见到会被这些大小头领同时发难。
看他们这牢骚满腹的样子,恐怕已经是积怨已久了。
柴简张嘴想要驳斥,心底却是突然悚然而惊。
“是了,上山至今已近半月,可这山寨里面,真正把自己当做自己人的,怕是连一掌之数都没有吧?”
虽说被绑上山并不是他的初衷,可入伙之后,柴简为了山寨事务可以说是尽心竭力。
可是张头领和金头领这些的山寨老人,不仅不知道感恩,反而对他恶意满满。
不知怎的,柴简突然间想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被火拼的王伦。
另一个则是死得不明不白的晁盖。
两人都是山寨头领,可最后的结局都极其凄惨。
就在这一瞬间,柴简心如明镜。
这两人之所以会死,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缺少忠心耿耿的心腹,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班底。
再看看这些鼠目寸光之辈,柴简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很可笑。
“就凭这些歪瓜裂枣,还想抵抗野蛮凶残的女真人?”
“以这些废物的本事,就算带着他们招安,恐怕也只会给自己拖后腿吧?”
柴简心灵通透,居然发现自己没那么生气了。
不过,既然不打算与他们纠缠下去,那也就没必要再给他们留脸了。
柴简冷笑一声,轻蔑的说道:“张头领,你总掌声息哨探,别告诉我你连官府这种虚有其表的封锁都无能为力。”
“金头领,你专掌考算钱粮,却把山寨搞到现在这样山穷水尽的地步,也有脸把黑锅甩到我头上来?”